《折桂令·登姑蘇臺》鑒賞
原文
百花洲上新臺,檐吻云平,圖畫天開。鵬俯滄溟,蜃橫城市,鰲駕蓬萊,學捧心山顰翠色,悵懸頭土濕腥苔。悼古興懷,休近闌干,萬丈塵埃。
賞析
“百花洲上新臺,檐吻云平,圖畫天開。”首三句寫總寫了姑蘇臺的高峻的形勢。使得整首曲子一開始便有了一種開闊的氣勢,為接下來的懷想和抒情做好了鋪墊。“百花洲上”點明了姑蘇臺的位置,即在蘇州城西南的百花洲上,靠近太湖。蘇州是春秋時吳國的都城,《述異記》記載,“吳王夫差筑姑蘇之臺,三年乃成。周旋詰屈,橫亙五里。崇飾土木,殫耗人力”,《越絕書》也記載說“吳王闔廬起姑蘇臺,三年聚材,五年乃成,高見三百里”,可見其非凡氣勢。“新臺”是相對于闔廬所筑舊臺而言,由此大約可以推斷姑蘇臺的建造始于闔廬,終于夫差。“檐吻云平”,可見其勢之高。而加一“圖畫天開”四字,將姑蘇臺自然而然地展現在人們面前,頗有自然天成,鬼斧神工之境。
“鵬俯滄溟,蜃橫城市,鰲駕蓬萊。”寫登臺遠眺時的感受。美景如斯,作者心中感慨萬千,不禁陷入想象和追憶之中。“鵬俯滄溟”站在姑蘇臺上向下望去,就如同鵬鳥在天空中俯瞰海洋。“蜃橫城市”,作者眼前所見之景,就仿佛海市蜃樓一樣奇幻美麗。“鰲”、“蓬萊”都是幻景,和“蜃橫城市”一樣,都帶有一絲不真實的恍惚之意。這種夸張的比喻既充分展示了姑蘇臺的雄偉壯闊,也反映出作者心中對此物此景的感受,即其并不贊賞這種奢華,也為下文懷古傷今埋下了伏筆。
“學捧心山顰翠色,悵懸頭土濕腥苔。”化用了西施和伍子胥兩個典故,這是喬吉慣用的手法。“西施捧心”這里是用擬人的手法,也暗喻吳王夫差當年寵愛美人的奢淫享樂。唐代詩人李白亦有詩“姑蘇臺上烏棲時,吳王宮里醉西施。吳歌楚舞歡未畢,青山欲銜半邊日”,所寫也是此事。而往事越千年,一個“悵”字,表現了作者的濃重感情。他不僅為往事而悵惘,而且還著眼于現實。作者不止是為了吊古,而且也為了感今。
“悼古興懷,休近闌干,萬丈塵埃。”這三句作總收,表明曲的主旨。傷悼古事而思緒萬端,之所以不要靠近闌干,乃是因為怕萬丈塵埃迷了雙眼。這一句的真正內涵結合元朝末年的黑暗統治來看,是說吳王夫差覆國的故事將要重演,大元的天下不長。尾末這三句既點明了主旨,也體現了作者心中的無奈嘆惋之意。
事實上,在吳國未亡之前,姑蘇臺已被越國毀滅,以后是否重建,史無記載;即令重建,到作者生活時的元朝,也不可能有遺構存在。早在唐朝李太白登臨時,所看到的已經是“舊苑荒臺楊柳新”(《蘇臺覽古》)了;這首小令的藝術特色正在于作者豐富的想象,造語沉著,氣勢宏放,但又不發泄無余,有沉郁頓挫之妙,含義深遠,耐人尋味。
喬吉簡介
唐代·喬吉的簡介
![喬吉](/d/file/p/8e08f44caa0fa69d9798fba33fad21ae.jpg)
喬吉(1280?~1345) 元代雜劇家、散曲作家。一稱喬吉甫,字夢符,號笙鶴翁,又號惺惺道人。太原人,流寓杭州。鐘嗣成在《錄鬼簿》中說他“美姿容,善詞章,以威嚴自飭,人敬畏之”,又作吊詞云:“平生湖海少知音,幾曲宮商大用心。百年光景還爭甚?空贏得,雪鬢侵,跨仙禽,路繞云深。”從中大略可見他的為人。劇作存目十一,有《杜牧之詩酒揚州夢》、《李太白匹配金錢記》、《玉簫女兩世姻緣》三種傳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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