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羅門令·昨宵里恁和衣睡創(chuàng)作背景
柳永出身官宦世家,少時學習詩詞,有功名用世之志。咸平五年(1002年),柳永離開家鄉(xiāng),流寓杭州、蘇州,沉醉于聽歌買笑的浪漫生活之中。此詞即為那時所作。
婆羅門令·昨宵里恁和衣睡鑒賞
本詞通過描寫羈旅者中宵酒醒的情景,抒寫了詞人的離愁和他對情人的相思。
上片寫孤眠驚夢的情事,語極渾成,造境凄清。
“昨宵里恁和衣睡,今宵里又恁和衣睡。”開頭二句從“今宵”聯(lián)系到“昨宵”,說前一個夜里是這樣和衣而睡,當天夜里又這樣和衣而睡。連寫兩夜,而景況如一,從羈旅生活中選擇“和衣睡”這樣一個典型的細節(jié),寫盡了游子苦辛和孤眠滋味。兩句純用口語,幾乎逐字重復,于次句著一“又”字,傳達出一種因生活單調(diào)膩味而極不耐煩的情緒。
“小飲歸來,初更過,醺醺醉。”三句倒插,寫入睡之前,先喝過一陣悶酒。“小飲”,可見未盡興,因為客中獨酌毫無意趣可言。但一飲飲到“初更過”,又可見有許多愁悶待酒消遣,獨飲雖無意興,仍是醉醺醺歸來。“醺醺醉”三字,既承上說明了何以和衣而睡的原因,又為下面寫追尋夢境伏筆。
“中夜后、何事還驚起?霜天冷,風細細,觸疏窗、閃閃燈搖曳。”用設(shè)問的語氣,便加強了表情作用,使讀者感到夢醒人的滿腔幽怨。“霜天冷,風細細”是其膚覺感受;“閃閃燈搖曳”則是其視覺感受。
過片撇開景語,繼驚夢寫孤眠寂寞的心情。
“空床展轉(zhuǎn)重追想,云雨夢、任攲枕難繼。”主人公此時展轉(zhuǎn)反側(cè)不能成眠,想要重溫舊夢,而不復可得。“重追想”三字對上片所略過的情事作了補充,原來醉歸后短暫的一覺中,他曾做上一個好夢,與情人同衾共枕、備極歡洽。此處作者用反襯手法,夢越好,越顯得夢醒后的可悲。相思情切與好夢難繼成了尖銳的矛盾。
“寸心萬緒,咫尺千里。”緊接兩個對句就極寫這種復雜的心緒,每一句中又有強烈對比:“寸心”對“萬緒”寫出其感情負荷之沉重難堪:“咫尺”對“千里”則表現(xiàn)出夢見而醒失之的無限惆悵。
“好景良天,彼此,空有相憐意,未有相憐計。”此處一氣蟬聯(lián),謂彼此天各一方,空懷相思之情而無計相就,辜負如此良宵。所謂“好景良天”,也就是“良辰美景虛設(shè)”之省言。“彼此”二字讀斷,更能產(chǎn)生“人成各,今非昨”的意味。全詞至此,由寫一已的相思而牽連到對方同樣難堪的處境,意蘊便更深入一層。“空有相憐意,未有相憐計”兩句意思對照,但只更換首尾二字,且于尾字用韻。由于數(shù)字相同,則更換的字特別是作韻腳的末一字大為突出,“有意”、“無計”的內(nèi)心矛盾由此得到強調(diào)。結(jié)尾巧用重復修辭的手法,前后照應,層次豐富,而意境渾然,頗耐人尋味。
全詞通篇從睡前、睡夢、醒后幾方面描述,有倒插、有伏筆、有補筆,前后照應;從一已相思寫起,以彼此相思作結(jié),飛揚靈動,層次清晰,清新質(zhì)樸,凝煉生動。
柳永簡介
唐代·柳永的簡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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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永,(約987年—約1053年)北宋著名詞人,婉約派代表人物。漢族,崇安(今福建武夷山)人,原名三變,字景莊,后改名永,字耆卿,排行第七,又稱柳七。宋仁宗朝進士,官至屯田員外郎,故世稱柳屯田。他自稱“奉旨填詞柳三變”,以畢生精力作詞,并以“白衣卿相”自詡。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,尤長于抒寫羈旅行役之情,創(chuàng)作慢詞獨多。鋪敘刻畫,情景交融,語言通俗,音律諧婉,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,人稱“凡有井水飲處,皆能歌柳詞”,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,對宋詞的發(fā)展有重大影響,代表作 《雨霖鈴》《八聲甘州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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